快到派出所的时候,晁与骞突然开了口。他低低地说:其实我是赌的。
我掀起眼皮看他,他顿了一下:我觉得你不太敢跳。你是不是其实挺怕的?我看见过你拿刀……那个。
他比划了一下。
说我的刀下得特别快。
我没想到他会看到,但也不意外。我自残不分时间场合,一是本来动作也不大,二是其实真没什么人关注你在干什么,就算不小心瞥到一眼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但他说的没错。
是这样的。刀下得太快了才说明紧张、没胆。下一次重手,疼痛和血都是后劲。
到派出所之后,我们先登记了信息,先后报了身份证。警察问晁与骞:你是他同学?也住在这个酒店?
我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啊,他干嘛在那里?
旁边酒店的经理说:哦哦他……
一股不好的预感随着这三个字升到了极点。
晁与骞:我家的酒店。
被带到调解室的时候,辅导员也赶到了。
我的辅导员叫宋淼,研究生也才刚毕业,很年轻的一个女生。说实话让她刚工作没多久就碰上这种事,大晚上的被派出所一个电话叫过来,我都有点于心不忍。
她看见我,眼睛红红的,签字的手都在抖。
之后是熟悉的谈话。有什么困难,为什么想不开……在学校成绩好吗 ,跟室友关系好不好……
我被五花大绑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抑郁症,擅自停药带来的停药反应。知道错了,很后怕,之后会回去定期复诊,按时吃药,好好生活天天向上,再也不给警察叔叔同学老师酒店保安添麻烦……
这还是比较容易让人信服的。抑郁症在大学生里的发病率并不低,我在当地医院的精神科有就诊记录,并且上次开药确实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最重要的是方便。
永远不要妄想别人真的有精力、有能力来理解你,讲真话不能让你更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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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派出所回来已经很迟了,我爸妈明天才会到。我最后还是在酒店先住下来,换了个双床房。晁与骞也被塞进我的房间,负责照看本精神不稳定重点关注对象的安危。
我盯着床发呆。
很想洗澡,身上黏得我放松不下来,已经疲惫得
开始有点暴躁了。
但我没带换洗衣服。废话吗,按正常的进展我现在应该已经是一具游魂。
我犹豫半晌,转头问晁与骞:有衣服吗借借。
又犹豫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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