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瓶药给他,似笑非笑:“独眼羊。”
分明只是摔破了,淤了一点而已!
他揣着那瓶药回家,陈源也被他的眼睛吓了一跳:“大王这是怎么弄的?”
太后急病,皇帝出关,赵瑗回府,陈源但凡长了脑子也能连通前后,多半皇帝是真的不在宫里——赵瑗这眼睛该不会是被皇帝打的吧?赵瑗道:“走夜路摔了一下。”
陈源吓坏了:“哎哟,天尊!还好没摔着眼睛,要不然看不清了。我去给武学师傅告假。”
说起武艺,不知道为什么,赵瑗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他去明州的夜晚,岳展擦拭的那柄铁矛,赵瑗双手举着矛,把它放回兵器架上,很吃力。
他六年没有和岳展见面,变成了一个大人,在王孙贵族的圈层中,赵瑗的武艺骑射可谓是首屈一指,有时候他都怀疑过岳展到底是一种他对男性最完美的想象还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
可遇见岳展的时候,他陡然会生出一种弱小感,好像星星遇见月亮,光芒都稀弱了。
饮过血、喝过烟的锋刃在赵瑗面前划开一道弧。
他不如他。
可是他们的身份不一样,就好像赵熹和岳展都爱读春秋,但岳展会更注重春秋中的军事排布,而赵熹则会更关心政治斗争那样,赵瑗不是将军,为什么要在武力上赢过岳展?
他没必要赢过岳展,他也赢不过岳展,但,他不如岳展的认知一出来,年轻的、十八岁的普安郡王陷入了一种迷思与懊丧,他想投入赵熹的怀抱,被他抚摸头发,赵熹会说出一百句安慰他的话,可赵熹也改不了这个事实。
他不如他的事实。
顿了一下,赵瑗对陈源说:“我眼睛不曾好,这几天拄着手杖走吧。”
赵熹推崇苏氏多年,其有诗云“竹杖芒鞋轻胜马”,时人以为是文士最佳的儒雅做派,就算腿脚没事也爱拄着手杖慢慢行走,陈源倒觉得很合适,毕竟赵瑗太爱动弹了,从小时候开始就舞刀弄棒的,还踢蹴鞠、打马球,片刻不肯停下来,给他根手杖说不定还走慢些呢:“用那沉香木的漆一根如何?”
他甚
至想用沉香木雕三只羊放在杖头,三羊开泰嘛!
然而赵瑗摇了摇头:“我要一根铁杖。”
陈源瞠目结舌,手杖手杖,脚不方便才要用手杖,两条腿不够了才要第三条腿啊,谁拿铁铸手杖,这不是平白给自己增加负重吗。
“这多沉,少说也有三四十斤,拎着怎么走路?”
赵瑗偏要,沉重的黑铁长矛给了他灵感:“拿精铁做手杖,外头拿黑漆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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