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显然也不是近几日所为,又有些迷惑。
只是看那黑衣大汉当真似乎是很关切模样,才道,“你这人也实在是粗心,她显然已经是低烧了十来日,终不见好,山中寒冷,她穿得又轻薄,内力也浅,这才突然病势加重晕去了。”
屠晚山暗道幸亏殷如是内力已经用尽,否则叫这道士便要看出端倪。他垂着头,假意悔过一般道,“是,仙长教训得是……我没有照顾好他——我家娘子——那可有法子治疗?”
道人重重点头,“有自然是有的,我收了你的诊金,总该给你看好。”
于是他便自大袖中掏出两只瓷瓶塞到屠晚山手里,道,“药粉外敷,药丸内服,一天两次,伤口要清洗——切记不可再着风寒。”
说完他又伸个懒腰,这便扬长而去,嘴里还在嘀咕,“为何既是阴又是阳……这小娘子如何又阴又阳……阴阳互冲……奇哉怪也。”
这道人不解,世人很多也对早已消失于世二十多年的乾坤门心法不甚了解,屠晚山却是晓得一个大概——殷如是练的乾坤心法,那原本便是两人同练,既阴且阳。
然而照理说,他体质属阴,练的乾门心法滋补阳虚,再与坤门心法阴阳调和,本不该存在“又阴又阳,阴阳相冲”的问题。
而按道人所说,殷如是在不仁宫便已低烧十数日,也不知他为何就那样懒洋洋地躺在屋子里好像死人一般,为何又不去看大夫?
道源仙都多的是擅长医术之人,更何况还有长公主在,替他寻一位名医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怕他此次真是受了莫大打击,开始自暴自弃,屠晚山当然并不同情他,只觉得他是活该,咎由自取。
但现下紧要的是让他莫再烧下去,否则烧坏了脑子则羽依的下落也问不出来。屠晚山便替他擦洗了伤口,换了药,复又包扎好,再设法将丹药给他喂了下去。
这殷如是烧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只胡乱道,“爹爹,不,我不吃药,苦。”
屠晚山见他这般单纯无害仿如幼童的模样,叹道,“这可不是我要占你便宜做你爹爹。乖一点,吃下去,病就会好。”
殷如是兀自扭着头不愿吃药,屠晚山皱起眉头,回想那常晏真人对他的称呼,便道,“阿如,我儿,乖一点,张嘴。”
殷如是听了,愣了一会儿,竟然当真乖乖张开了嘴,将药就着屠晚山送到口边的水吞了下去。接着睁开并不清明的赤红两眼,含着泪花道,“爹爹,我已吃过了药,你能叫阿娘来抱抱我吗?”
屠晚山对着仿佛突然变成小儿的殷如是真是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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