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一摇头。
倘若她早一点想起昨夜那场梦,大约也不会这样迟才猜出墓主人的身份了。
良玉。
这么一个普通的名字,就这么被平平无奇埋葬在山野之间,任谁也猜不出她生前际遇。
可她是十一年前,母亲深夜从乱葬岗里收殓的挚友,是费尽心思,选中这么一块位置,让她和她身后那些不敢立碑留名的人,遥遥眺望祖先前辈的一群人。
——他们最终只留下良玉这么一个名字。
一个或许只在闺中时候,由最亲近人唤过的名字,作为身份的注解。
隔了许久,有人叩了叩车厢。
彼时徐颂宁正一点点仔细擦拭着腿上的泥水:“侯爷?”
外头人的嗓音是哑的:“嗯。”
“徐姑娘,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不知是否方便。”
徐颂宁搁下手里头的帕子,看向两朵云,二者撩开车帘,放了薛愈进来。
她自见他,除却那次跌落后山,再没见过他这样狼狈的样子。
仿佛又回到那个可怕的夜,他把她护在怀里,滚落山野。
他身上尽数湿透了,双腿仿佛在泥水里泡了几个寒暑,两鬓蓬出几缕发丝,散乱地堆在脸侧,手扶着车门费力地站稳,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指节用力至发白,手腕都在打颤。
下一刻,他抬头看向马车里的徐颂宁,痛苦地合上了眼,整个人栽倒在她脚边。
徐颂宁听见他昏昏沉沉地喊:“阿娘。”
她皱眉去扶这人,那修长的手指触及她指尖时候,他下意识地抬手,把她紧紧握进发烫的掌心。
--------------------
作者有话要说:
1按现在阳历来说,清明大多分布在四月几号,但在阴历里面,清明一般是二月末、三月初的节气,翻了日历,今年和明年的清明节,一个在二月末,一个在三月初。文里说日期也是阴历日期,所以这里是二月末。
第19章
外头的人听见动静,着急忙慌地过来敲那车门,徐颂宁吩咐两朵云进来,指尖抵在薛愈人中上,往下掐着。
“江裕。”她叫人:“你家侯爷怎么来的?”
“侯爷骑马来的。”
徐颂宁揉着眉心,泼了两点冷茶水在他眼皮上,这人却一动没动,紧攥着她的那手指也不曾松开。
原本便灼热的掌心烧得愈发滚烫,徐颂宁往他头上摸了一摸,一片滚烫。
此时她才发觉出有哪里不对:“他手臂的伤好了吗,怎么就把那绷带给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