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卡车在短暂停留后再度开动,一个年轻人开口问朱厌:“头儿,到时候监室怎么安排?”
朱厌说:“随便,要是实在想不好就抽签呗。”
一旁的林偃笑着说:“看来老大这是要以身作则贯彻‘不搞特殊化’啊。”
满车人都跟着笑。
希泽在那笑声中格格不入地沉默着,他恍然意识到,对罪徒的这些成员来说,他以为必然被藏着掖着的他和朱厌的关系竟然不是秘密。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感觉,他和朱厌之间似乎隔着一层什么,明明不久前还肌肤相贴,但他们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相距很远了。似乎,朱厌和身边这些不知什么时候认识的“下属”的关系,都要比和他的亲近一些。
希泽仍旧记得他和朱厌的。你真的要把希泽放回去吗?”
朱厌有气无力地瘫在老板椅上,仰头看她。她继续道:“梅耶奇家族已经布好局了,希泽一回去就会面对军事法庭的上诉,大概率会被关进秘密监狱接受调查。他们不会让他活着出来的。”
朱厌“哦”了一声,似是失神。
hers斜靠在窗边,饶有兴趣地问:“所以,你真的打算放他回去吗?”
朱厌没有立刻回答,hers便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等着。
半晌,朱厌咧出一个辨不出真实情绪的公式化笑容:“女士,我想你对我们罪徒的信誉有些误解。我们一向言而有信,只要gfa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自然会将人质全须全尾地送回去。”
这算是很直白的表态了。
“哈,我明白了。”hers了然,将自己隐入阴影,只留下声音在空中回荡,“那就祝你们好运了。”
hers明显知道更多,但她显然不打算全盘托出。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没有固定的立场,只待变革的舞台搭起便待价而沽,兴风作浪。
当然,朱厌也没有和一个情报贩子推心置腹的兴致。
那段对话在这几天时间里无数次在朱厌的记忆里回荡,他没来由地想起十年前他与希泽见的最后一面。
当时希泽看着他藏身于集装箱中上了货船,他在船开动后终于还是没忍住,透过铁皮的缝隙向岸上看。他看见希泽笔直地站在码头的灯影下,面容模糊在光晕里,银白色的军服浑然一体,看不出沟壑轮廓,像极了死去的雕像。
那一面远比一周前的相见更为鲜明,带给朱厌的感触远甚于这几天将希泽攥在手中的朝夕相处,那会儿他们都还更像是活生生的人,而现在的一切都好像隔着薄纱,给朱厌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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