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突厥鞑子,俺居然能遇上唐领军,昨天那瞎子说的没错,俺真是有福气!”
那小兵一个人傻乐着嘟哝了好几句,突然反应过来,“大人怎么这个点儿了还在外面呢?这……宵禁……”
他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大周有宵禁令,不容有人夜间在街头流窜。
身旁的伙伴见状赶忙给他使了个眼色,满脸堆笑道:“领军大人漏夜出门定是有公干,我等有眼无珠,差点误了大人的正事,大人放心,小人今夜绝没见过大街上有人!”他让过身来,嘿嘿笑着,“大人慢走。”
唐聿伸手隔空点了点他俩,那个机灵的立马会意,一边点头一边打手势示意自己一定把嘴巴闭紧。
这两个活宝搅乱了唐聿的思绪,他惊觉自己好像中了邪,居然一路上所有的心思都在萧远身上,迎面遇上了人也没发现。
明明,此刻最该让他纠结的是,他该如何回宫复命。
夜深了。
新帝独坐在御书房,单薄的身影映在窗户纸上,随着烛光明灭一跳一跳的。
“景琰……”李承沣一见到唐聿进来,就急切地站起身来。
希冀和紧张让李承沣说不出话来,他只好默默吞下口水,等着他最忠心的属下带来好消息。
“臣……臣无能。”
萧远勾起的那一抹嘲讽突然出现在脑海,唐聿仿佛听见了那人怜悯又不齿的叹息,像是穿堂而来的阴风,锁住了他的喉咙。
无话可说。
李承沣呆愣在原地,好像天降一道闷雷劈在他头上。
萧远没死。
更可怕的是,萧远知晓了他的杀意。
李承沣不知道自己面对萧远时那一股子心虚的感觉从何而来,论起来他不过是个臣子,即便他手握先帝的玉佩,但这天下仍然姓李不是吗?
先帝在时,萧远在群臣中嚣张跋扈,不过是凭借着先帝对他的宠爱罢了。这样的人,居然能拿着传国玉佩越过自己前面去,对国事指手画脚?
李承沣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萧远,却不得不受制于萧远,思及此,李承沣的脸色越发冷了下来。
“臣有罪……”唐聿撩起袍脚原地跪下。
“你!”李承沣像是突然被人引爆了,胸腔不住地起伏。
他不愿意看到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动不动就跪下请罪,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几息之后,李承沣平静下来,拉起地上的唐聿。
“你为何没能杀了他?据我所知,萧远不过是一个文臣,哪怕学过两天功夫也绝不是你唐家家学渊源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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