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开到极盛的红梅,连风欺霜染的憔悴也格外动人。
谢瑾感到自己的心因这隙中窥月般的一望怦然而动,紧随而至的却是尖锐刻骨的疼,“师哥,我回去替你多拿件衣裳吧。”
“不用。”顾邺章闲步走着,自嘲道:“我只是中了毒,又不是真的要死了。好庭兰,你不必如此谨慎。”
他的便宜弟弟曾殷勤地给他献过寒食散,那是前朝士大夫阶层喜食的东西,可以用以排解愁苦麻痹疼痛,他表面上欣然接受,实际上是没用过的。
因体内余毒未尽,这一年四季他身体都是冷的,寒食散也许能带来一时的温暖,但丹砂和雄黄都不是好物,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于他而言,迷惑人心的东西,是比断骨红和一夜秋更毒的毒药。
出了徽行殿,顾邺章带着谢瑾穿过几条迂回小路,直走到一处业已荒废的宫室才停下。
“没来过吧。这是秋棠宫,我母亲曾在这里生活过十几年。”他迎着谢瑾不解的目光,轻声说:“如果不是我回宫,她还会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
“我问过父皇,母亲的生辰是在什么时候,父皇竟告诉我,他不知道。他选中了这个在云中举目无亲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却连她的生辰都没有记住。”
谢瑾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劝慰着:“先帝当年四面杀机,进退维谷,怕是无暇他顾,师哥何必为此自苦……”
顾邺章却是凉薄一笑,像在笑他的天真愚蠢:“我这宫里也有女人的,我也和父皇一样记不得她们的生辰。”
这倒是实话。独孤夫人和徐贵人,一个是当朝丞相的嫡亲孙女儿,一个只是度支侍郎徐璟仞的远亲,身份悬殊,关系倒融洽,有一回被他撞见独孤敏静给徐韫戴发钗,当下的场面有些出格,他才想起那日是徐贵人的生辰,而他已接连三月未曾踏足后宫。
本就是各取所需,即便这二人背着自己搞在一起了,顾邺章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自然也没落下什么惩处——他给予的恩赐,总会以另一种方式讨回来。
比如丞相独孤正的妥协,比如徐贵人将来的孩子,再比如,谢瑾……
他的音色在夜风中显得低幽:“我没有资格怪父皇,因为我也如此,对那些可怜的女人不够用心,不够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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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钓了
第21章 温柔一刀
可他记得我的生辰。
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虽然很大可能是因为这个日子容易被记住,但至少说明,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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