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心里,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直到何肃捧回整整二十件花样各异的崭新战袍,又知趣地退出内殿,这一丝隐秘的温柔仍在搔动谢瑾的心头。
见他迟迟不动手,顾邺章翻来捡去,仔细比较了半晌,最后挑出件青灰的和一件深鷃蓝的,“我觉得这两个颜色比较衬你,左边的这件针脚更细致,折枝牡丹纹也合你的身份,右边这件我没记错应该是上月才裁成的,鷃不木处,可谓安宁自如,寓意也好。”
可谢瑾今日过来,所求的却不是好的寓意。他伸手小心将压在最下头那件珍珠白的袍子抽了出来,“师哥,我还是更喜欢这件。”
顾邺章方才看都没看的他手里那件——他印象中的谢瑾,从来不穿白色。
“这是去岁的款式了,估摸着何肃拿它来也是为凑个整。”他笑着问:“而且庭兰向来爱穿深色,尤喜黑衣,今天怎么倒钟爱起白色的袍子?”
“这个花样好看。”谢瑾摩挲着蜀江锦上不甚明显的兰草暗纹,“陈子云曾有千军万马避白袍的佳话,我俗气得很,也想效仿一二。”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贺礼。”顾邺章脸上的表情有几分不自然,甚至是心不在焉地说:“以后别怪朕这个做师哥的不肯给你最好的。”
“怎么会?”谢瑾面上露出浅浅笑意:“这件就是我心中最好的。”
“……既然何肃一路拿过来了,不如就都收下吧,倒省了打理的功夫。”顾邺章却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左右我这身子骨不中用,留着也用不上了。”
“师哥这是什么话!”本就是装出来的笑霎时凝固在嘴边,谢瑾双眼泛起湿意:“来日方长,师哥的余毒总有一天会彻底祛除,届时海内四境,都会在师哥手中相安无虞。”
多么美好的愿望啊,可惜时光难留,蹉跎的岁月不会复返。当年他因断骨红错失良机,顾邺章想,将来也难保不会重蹈覆辙。
“……庭兰,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放下手中的锦缎,顾邺章主动转移了话题:“东乡郡主已到待嫁之龄,皇叔对你印象颇好,前几天特意来求我为他的宝贝女儿说媒拉纤。宗室凋零,难得有个相貌德行都配得上你的,只不知你愿不愿意……”
千军万马避白袍是佳话,东乡郡主对北伐归来的殿中尚书一见倾心,琴瑟良缘珠联璧合,又何尝不是佳话呢?
可任城王顾敬之……那是天子仅存于世的小叔叔。谢瑾心里微微一寒,第一个反应便是:师哥又在试探我了。
将将千余的金戈卫,就能让他忌惮至此吗?还是他当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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