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庭兰,你可曾恨过我?”
谢瑾并不看他,映着火光的指尖却微微颤抖。
早在建宁六年程云便已经劝过他,不要肖想在天子的身上得到关于情之一字的垂青,若他能如程云所言,谨守他们之间的君臣之礼,埋了那许多不合时宜的妄想,师哥自然会是他的燕昭王,会许他一场永远不会被戳破的金台玉龙的美梦。
但他一个人情难自禁执迷不悟,凭什么要求师哥给予回应?
少顷令人心悸的寂静后,谢瑾迎上那道可以灼伤人的目光,答得坦然:“师哥何出此言,我从未恨过你。”
说到底,不过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许他本该珍惜所剩无多的当下,而非对过往种种耿耿于怀。
陈王府外,令姜才从南市抓药回来,便看见陈序跟一尊门神似的紧绷着面容在门口立着,旁边还有个垂首静立的生面孔,看上去约么三十来岁。
陈序与她年龄相仿,却老成持重,不苟言笑,另一位似乎冷得紧,嘴唇都泛着青紫,这两个人站一块儿,倒凭空多出几分肃杀之意。
几乎是同时,陈序也看见令姜了,忙上前一步接了她手里的药材:“姑娘回来了。”
令姜点点头,眼神又掠过在场的另一个人:“这位是?”
陈序为她解释:“是宫里来的殿前侍卫长李大人。”
李禧拱了拱手,动作有些迟滞的僵硬:“谢姑娘。”
若依谢瑾的意思,本来是让他也到屋子里暖暖身子的,但李禧心里清楚顾邺章的心思,也不敢贸然进去,这才挨着冻跟陈序一同守门。
听到宫里来人,令姜反应快,登时便冷了脸,复又看向陈序:“有客?是今上来了?”
李禧在旁低声提醒:“是微服来的,姑娘小声些,莫牵累了王爷。”
令姜没把他当回事,只嗤笑了声,语气不愉:“又不是神医,他来除了会让我哥伤心难过,能有什么用?”
少顷,茶水渐滚,沸腾出扑鼻的香气,谢瑾忽然问:“师哥想不想出门看雪?”
停下手上的动作,顾邺章迟了片刻才回神:“方才我来时,还没有落雪呢。”
谢瑾抿唇一笑,目光犹如秋水:“就在刚刚,我听见了。”
时间不停向前,这八成是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了,门一打开,茸茸飞雪扑面而至,模糊了垂庭的绿树,竟似误入阆苑仙境。
谢瑾走下三级石阶,从袖中取出一方细绢去接雪,回头笑问正倚在门边的人:“师哥可要再试试我的偏方?”
顾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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