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詹大人,不妨让个路?”
“死了个八品芝麻官,不劳内侍大人操心。喊大理寺的人过来就是,咱兄弟几个也就是看个热闹。”詹勃业没好气道。
“看热闹,看得一身血。”曹亭廊笑意讪然,是早瞧见了屋里项穆清,正踩在血里,阴着张脸。
詹勃业一介粗人,看得曹亭廊这幅城府幽深难辨心思的脸就恶心,拉着张脸没什么好眼色。
然曹亭廊是个聪明人,知道禁卫的规矩,都是陛下的人何必翻脸,便和善一笑,往后退出半步说:
“那就祝诸位大人玩得开心,不过屋里这死人,下官还是要查的。烦请詹大人让……”
“草!靳仪图!!!”
曹亭廊话音未落,一旁无声观望的靳仪图竟在此间电闪似的抽剑出鞘,快如鬼魅无影,架到项穆清颈上!
靳仪图腰佩长短双剑,长剑缀血玉以压煞气,有传其为十九生人入炉魂,得铸鬼剑,名曰‘泰煞谅’,短剑十寸刻纹诡异,沟壑浸毒见血封喉,名曰‘纣绝阴’。
无人可知这残酷铸剑法为真为假,只知靳仪图为人狠戾森寒,剑法游走泛如鬼影,常伴君身,轻易不出剑。
出了便是绝命的狠。
项穆清自己都没吱声,秦昌浩先一嗓子骂了出来。
靳仪图却是翻起剑刃,逼项穆清动弹不得,再嗓音阴沉,低声质问说:
“禁卫责令,无皇命不得擅自出手。项大人妄行捕凶,我等同内侍大人皆得见证,你可服罪。”
项穆清微微楞神,转即哑笑出声。
“狗仪图。”
项穆清弯目带笑,低语与他。
好一条陛下忠犬。
“靳仪图,你他娘的!”詹勃业喊狠恶骂一声,还不是碍于曹亭廊在此,才没炸吼得出来。
“怎么,项穆清有违军令,詹大人还要包庇吗。当着内侍大人的面?”
“那是咱兄弟!”詹勃业一口吐沫喷在地上!
靳仪图回得斩钉截铁,道:“君王历法,规矩面前,谈何兄弟。”
孰说烈犬不吠,吠犬为惧。靳仪图可是把这份冷锐展现得淋漓尽致,就是个当兵为将,出生入死了三十多年的詹勃业,端得再是面目凶恶,看这小子的时候都会背后生凉。
禁卫这几位高手私下没少比武切磋,对互相武艺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譬如詹勃业力大盖世,八十斤一只双板斧奎木、尾火,钝刃可砸山石,落到身上那就是捻得骨头稀碎;
季春风一把度厄长枪舞如游龙,当然因为太长,今日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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